慕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进去的。
她一个一个，把热搜下面的评论都翻了一遍。
——果然有钱人都是强强联合，霍总和姜小姐简直配一脸！
——果然霸道总裁喜欢的是豪门千金，灰姑娘只会在电视剧里。
——期待两个人生的宝宝，一定很漂亮！
或许因为是豪门联姻，所以热搜上面基本上没有负面评论。
其中有一条评论，只发了几个比心。
慕瓷点进去后，才发现是姜澜的社交账号。
账号最新一条，是姜澜在西餐厅坐着吃饭的画面，而在画面的一角，男人带着腕表的手十分清晰。
慕瓷忽然想到，胖球出事的时候。
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，霍行涧在陪姜澜过生日。
她没了吃饭的心思，索性关掉手机，匆忙回了公司。
下午的时候，霍行涧还是没来。
慕瓷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，竟然记祝了姜澜的账号名字，一下午的时间搜了七次，生怕错过什么。
快下班的时候，姜澜更新了社交动态。
【希望以后每一天，都能像今天这样快乐。】
下面配图九宫格，是姜澜在迪士尼，穿着可爱的裙子跟城堡合照的画面。
她如烈焰，明媚而自然。
慕瓷盯着看了好久，才把手机掐灭。
在楼下公交站等公交的时候，她犹豫了许久，还是拨通了慕程远的电话。
半个小时后，慕程远开车来接她，手里拿了一块蛋糕。
因为是下班时间，公交站牌还是有不少人，慕程远的出现，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，尤其是女孩子。
慕瓷看着他手里的蛋糕，不知道怎么眼眶忽然就有些红。
慕程远轻笑，“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，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。”
他走上前，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“先上车？”
公交站旁边有指定的停车位，但那是停出租车的，而且也不让停留太多时间。
慕瓷点点头，跟着他上车。
慕程远把蛋糕递给她，“把蛋糕拿好，哥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发动车辆，驱车直接去了海边。
傍晚凉风习习，海岸线尽头刚好是即将落山的晚霞，美不胜收。
下车的时候，慕瓷的手机响，她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是李缙打来的电话。
“难得有时间，”慕程远抢走她的手机，直接帮她关机了，“今天不管是谁，都不准打扰我陪你过生日。”
他把她的手机，直接丢进了车座椅上。
“去海边走走吗？”
慕瓷点点头，跟着慕程远去了海边。
沙滩绵软，经历了白天的灼热，踩上去还有余温。
慕瓷走的心不在焉，脑袋里全都是今天看到的姜澜的动态。
她甚至很想从那些照片里，窥探霍行涧。
“阿瓷，”慕程远察觉到她的情绪，找话题道，“我记得小的时候，你每年过生日，都许愿说想去海边。”
慕瓷抬头，“你还记得？”
初到慕家的慕瓷，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去海边。
之后每年，都是这个愿望。
但是慕夫人对于慕瓷的闯入，并不是很欢喜，以至于慕瓷到了初三，才有机会被慕程远戴去海边。
可唯独那一次，差点让慕程远淹死在里面，慕瓷因为关了半个月的禁闭。
从那以后，她就很少来海边。
慕程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，“阿瓷，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，之前你跟沈铭在一起的那三年，我有很多事情，不能去找你，但是现在，我有足够的时间，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一直陪着你，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。”
他的嗓音清隽好听，伴随着海浪像是跳跃的音符。
慕瓷好半晌，才不自觉别开了视线。
“程远哥，”她垂下眼睑，声音平缓的不像话，“你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慕程远一怔，漆黑的眼眸紧紧落在慕瓷身上。
“有。”他答。
慕瓷抬头，“谁？”
慕程远避重就轻，“你想问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慕瓷咬唇，好半晌才垂下了眼睑，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程远哥你喜欢的人，慕阿姨不同意，这种情况下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顿了顿，“或者换个说法，如果慕阿姨需要你跟自己不喜欢的女孩结婚，这样有助于慕家未来的发展，但是你又不喜欢这个女孩，你……会答应结婚吗？”
慕程远视线顿了半秒，“我没办法回答。”
没办法回答，就是会。
慕瓷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慕程远忍不住笑了，“你知道什么了？”
慕瓷抬头，“知道了，喜欢都是有条件的，在完全利益推动下，就算不喜欢的两个人，也有可能喜欢上彼此，同样，心里有喜欢的人，也是可以跟不爱的人结婚的。”
之前她跟沈铭在一起的时候，曾经听到他说过这个话题。
那时候她不在意。
因为她觉得，沈铭是真的喜欢她。
他们结婚，天经地义。
可到现在她才明白，不管是沈铭还是慕程远，亦或者是霍行涧，都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婚姻。
所以，霍行涧是真的会跟姜澜结婚。
甚至，爱上她。
慕程远目光一顿，径直抓住了慕瓷的肩膀，捧着她的脸。
“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他皱眉，“阿瓷，真正喜欢一个人，是舍不得她受委屈的，爱你的人会排除万难，坚定的站在你身边。”
他拎起手里的蛋糕，微笑，“好了，天都黑了，该吹蛋糕了。”
慕程远摸到打火机，点燃蜡烛。
最后，慕瓷坐在海滩上，在慕程远的陪伴下，吹灭了蜡烛。
慕程远问，“许了什么愿？”
慕瓷摇头，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慕程远无奈揉了揉她的脑袋，“那就希望我的阿瓷，可以梦想成真。”
慕瓷听着海浪声，在心里默念。
如果可以，她希望能在霍行涧跟姜澜结婚之前，离开他。
……
晚上十点，慕程远送慕瓷回去。
他发动车辆，“在霍氏集团附近，我买了一套房子，”他把公寓的钥匙递给她，“以后你要是没地方去，可以住在那里。”
慕瓷一怔，他怎么知道她没地方去。
“不用了。”
她摇头，“程远哥，你送我回南苑别墅吧。”
之前关于住在霍行涧别墅这件事，慕瓷一直避重就轻。
可其实，在慕程远眼里就是欲盖弥彰。
慕程远踩下油门的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下，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迈巴赫，半开的车窗里，有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