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王更憋屈了,黑着脸道了谢,一溜烟就跑了。

皇帝头疼得要命,叹口气不再管这个蠢儿子,看着太子问道:“你这个时候过来,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”

晏君初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,“是,父皇。儿臣接到庞澜的密报,鞑靼出兵抢夺不少部族,而且还派兵去榆林卫与漳平府关外扫荡,只是他们只为了抢东西,抢了就跑毫不恋战,如今边关已经加紧戒备。想必,随后榆林卫指挥使与漳平府指挥使的折子就会抵达京城。”

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难看,“鞑靼不除,终归是心腹大患。”

当初组建商队,只是觉得有可行性,但是没有想到庞澜的信比两位指挥使更快,这里头的根由让皇帝不得不多思多想。

榆林卫与漳平府在犹豫什么,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写折子送达京城?

皇帝的脸色不好看,晏君初此时也没多言,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保持沉默就好,该说的已经说了,至于该做的,就不是他这个太子现在能左右的。

“鞑靼的行动,太子你有什么想要说的?”皇帝看着儿子问道。

晏君初微微摇头,“如今儿臣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,鞑靼骑兵快如风,只抢就走,确实难以追击。”

皇帝看着庞澜送回来的信,沉默半晌,看着太子又问道:“榆林卫的商队又出关了吗?”

“已经在准备了,估摸着四月中旬就会出关。”

皇帝摆摆手,晏君初便行了一礼退出殿外。

走在阳光下,晏君初还在思量父皇之前的沉默时到底在想什么,又问起商队出发的时间,他不得不多想一些。

现在这商队还在他与容王的名下,当然阿沅在父皇这里也是挂了号的,长此以往,这支商队的罪重要性会越发凸显出来。

这也就说明当初阿沅的提议是正确的,以商为谍,的确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,况且那支商队是由苏家人领队,苏登兄弟的口音与边关将士不同,鞑靼人自然能听得出来,疑心也会降低很多。

晏君初觉得若是商队的情况一旦被人知晓,只怕父皇为了平息朝臣非议,也会将商队收为朝廷之用。

若真到那时候,他怎么跟阿沅交代?

太子的思绪越飘越远,脚步逐渐沉重,赐婚一事他虽然高兴,但是心中却更加警惕,不知道父皇心思到底如何。

苏淳当年战死,成为父皇的遗憾,满朝上下都知道父皇对苏淳的厚待,现在将阿沅赐给自己做太子妃,无异于将他这个太子架的更高。

父皇此举是真心还是试探,他现在还无法断言,亦不敢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丝毫对阿沅不同。

晏君初深吸一口气,今日正好撞上容王参加龙舟赛的事情,尤其是父皇说的那句话:太祖开国时,女子尚能独立成军,如今倒是成了家里的金丝雀了。

这话他都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,若是父皇真的有意组建女子军,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毫无动静,甚至于丝毫没有此意。

但是阿沅现在出现了,父皇却有了这样的意思?

晏君初轻轻地吐口气,丝毫不敢掉以轻心,以后还需更加小心。

人人都说父皇对他这个太子信任有加,十分看重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日日如履薄冰。

再说另一边,容王出宫之后就开始召集人组建船队,好在龙舟他早有准备,不然现在岂不是抓瞎?

容王可不想父皇反悔,于是就把殿中的对话传出去。

容王这大喇叭的功效十分强劲,很快这消息就如同春风一样,传遍了京城上下。

以宗族为准可参加龙舟赛?

开什么玩笑,那划龙舟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吗?

再说,就算是以宗族为准,那些族中子嗣单薄的哪里能凑得齐人手,这要是凑不齐人手就不能参加了。

关键是,容王那边还透出消息,不分男女皆可参与。

这一条几乎是听到之人都有些惊愕,陛下今年这是怎么了?

出了一个永安县主,难道人人都是永安县主不成?

哦,还是有几位闺秀的,就是京城武将家的女儿,多数比寻常闺秀要强壮一些。

强壮这俩字一出现在大家的脑子里,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了。

苏辛夷正好在街上溜达着寻找书局,想要找几本野史瞅一瞅换换脑子,不想就听到了这个消息。

消息一听到耳中,苏辛夷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野史,立刻就往家走,直接就去了演武场,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哥哥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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