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一个这样高大的身影，杰斯退开两步，把楼梯上方让了出来。
等陆远爬上来后，举起一只手，掌心黑烟弥漫，用力往下一拉。
一个虚无的巨大拳影从天而落，砸在陆远头上。
这一拳的力量不小，来得也突然，还有上百只老鼠爬在陆远身上干扰，他没能站稳，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杰斯眼中闪过一抹轻蔑，声音嘶哑地说：“没我想的厉害，是怎么杀掉我的宠物的？”
这副身体虽然丑陋不堪，但在火种的支撑下，强度非常高，陆远还是没受伤，又站了起来。
“倒是挺耐揍，”杰斯朝他勾了勾手指：“把你所有本事都拿出来，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实力？”
陆远连吃两次亏，没再往上冲，集中精神，用X光视角观察了一下杰斯。
在这种视角下，杰斯胸口集聚着大量黑影，浓得像个铁疙瘩，而且被一层肉膜包裹着，正在像心脏一样不停搏动。
周围是血管一样复杂的脉络，把堕化能量送往全身各处。
“原来是个异变体，还形成了储存堕化能量的器官？”
陆远发现就像自己想过的那样，异变完成度更高后，会形成专门存放堕化能量的器官。
只要打败，得到的堕化能量一定非常可观。
陆远再次向楼梯上爬去，只要让他接触到，就能把这些堕化能量抽出来。
杰斯轻蔑地看着陆远，等他爬上来，又握拳向下一拉。
虚无的拳影再次从上方捶落，陆远这次已经有防备，硬扛了这一拳，伸手向杰斯抓去。
但两只黑鼠刚好爬到黑纱上，挡住了他的视线，没能抓到。
杰斯退开几步，两只手举起来依次向下拉，两个拳影先后捶在陆远头上。
拳影的力量很大，但陆远坚定地站在那里，没被撼动分毫。
杰斯有些恼羞成怒，两只手握在一起举起来，掌心冒出浓重的烟影，然后猛然下拉。
一个比先前大一倍的拳影当空而落，砸在陆远头上。
他的身体晃了下，刚好踩到几只老鼠上，再次失去重心滚下了楼梯，不过依旧没受伤，马上又站了起来。
刚才那一拳杰斯几乎用了全力，正在微微喘息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，这个僧侣比他想象中要耐打。
三番两次从楼梯上滚下来，陆远有些恼火，双手一阵乱扯，把身上的黑鼠丢到地上，几脚跺下去，十几只黑鼠变成了肉酱。
这些黑鼠都是杰斯一手培养的，这些年来一直陪着他，比人类还要亲近，立刻愤怒地叫道：“住手！”
陆远发现杰斯很在意这些老鼠，从身上抓起两只冲他晃了晃，手上发力，把两只老鼠的内脏捏了出来，“抱歉，杀了你二姑和你大姨。”
杰斯愤怒地吼道：“住手！”
陆远抬起脚又踩死了两只老鼠，冷笑道：“对不起，你叔和你二大爷也死了！”
“我让你住手！”
杰斯手腕一晃，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，瞪着眼睛从楼梯上冲了下来。
这次换成陆远以逸待劳，揪下两只老鼠向他扔过去，“接住你爸和你妈！”
杰斯对这些老鼠好得出奇，伸手去接，陆远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肚子上。
他的力量比杰斯大得多，杰斯像石头一样倒在楼梯上，头上的圆顶礼帽飞了出去。
他的头好像先被火烧过，又泼了硫酸，布满坑坑洼洼的疤痕，只有稀拉几根黄毛。
脸也像被车撞过，贴满巴掌大的纱布，发黄的脓水从纱布中透出来。
这副尊容让陆远顿时觉得自己帅了不少，上前想把杰斯揪住，抽出他体内的堕化能量。
杰斯被刚才那脚踹得屎都险些喷出来，吹了声口哨，那些黑鼠涌到陆远头上，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杰斯连滚带爬地逃到了楼梯上面，陆远拨开头上的老鼠，大步追了上去。
杰斯想如法炮制把陆远轰下去，但刚抬起手，腹部的肌肉群就断了一样疼，根本用不上力气，只能捂着肚子后退。
陆远追上去，一脚踹在他肋侧。
巨大的力量下，杰斯一头栽到了阁楼角落里，一口气险些没透过来，肋骨应该断了，疼得火烧火燎。
他从口袋掏出一把闪亮的粉末洒出去，口齿翕动，开始念诵咒语。
模糊不清的咒语声中，无数缕黑烟从风衣下摆和领口飘出来，钻进了那些黑鼠体内。
这些黑鼠仿佛打了鸡血，眼睛变成血红色，体型也见风就涨。
“呵呵，死吧。”
杰斯冷森森地笑起来。
为培养出这些黑鼠，他挑选了近百种老鼠逐一被堕化能量感染，从中选出那些最强壮的品种，又进行了上千次杂交。
只要哺喂一些堕化能量，这些黑鼠就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，变成让猛兽都胆颤的存在。
也是靠这些黑鼠，他成了布鲁塞林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，至今仍是悬赏金额最高的通缉犯。
没人能逃脱他的灾蛇鼠群！
陆远打开X光视角，观察了一下变大的老鼠。
这些老鼠脖子两侧各有一个花生大小的腺体，里面聚满了黑影，一眼就知道是特殊品种。
对普通人来说，这些发狂的老鼠可能很难对付。
但对陆远来说就是送上门的食粮，意念转动，将这些老鼠体内的黑影抽了出来。
缺少堕化能量的支撑，这些老鼠的体型马上又缩了回去，纷纷从陆远身上掉落下来。
“这……”
吸收堕化能量后，黑鼠突然又变回去的情况，杰斯还是第一次遇到，疑惑地看着陆远：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陆远没理睬，沉默着向他走过去。
一道威严的身影不断靠近，杰斯感到了山一样的压力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可肋部传来的剧痛又让他躺了回去。
绝望下，杰斯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粉末一扬，重新开始念诵咒语。
但只念到一半，陆远已经走过来，伸手把他提了起来。
厚实的黑纱后面，明亮的双眼像两团阴燃的火，杰斯心脏狂跳，吓得忘记了反抗。
陆远问：“是哈里森和巴顿派你来的？”
杰斯点了下头，声音发颤地说：“放了我，我可以给你很多钱。”
这时，楼下忽然传来了喊叫声。
潋歌安排了民兵队在教堂周围的街上巡逻，可能听到楼上战斗的动静，进来查看了。
陆远不想让这些人看到自己从活人身上抽离堕化能量的情景，冷笑道：“下辈子找对手时，记得擦亮眼睛……”
下一秒，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。